第四章
师兄。儒尊一颗心欢欢喜喜去,打开殿门的瞬间,不啻于被泼了一盆冷水。人确实是白子画,但白子画不该是这样的人。 他应当戴银冠,簪白玉,鬓角冷峻,长眉遄飞。应当瑶池宴上举书简,与人再辩三百回。玉帝面前挟冠过,登昆仑兮食玉英。 而不是现在,风雨敲打,失魂落魄,墨发滴水汇成细细涓流,在他脸上纵横,仿佛是带了一件苍白面具,中有四分五裂缝隙。 笙箫默动了动嘴,感觉自己恐怕没那个勇气问到底发生了什么。他命人找来毛巾,回头一看,人家坐在主座上,衣服早用灵力烘g了,脑袋以上还是一片狼藉。 他挑一挑眉毛。他早发现他这个师兄在某些方面很有些黑sE幽默的天赋,当初收花千骨的时候他见识过一回,现在又见识一回——有灵力摆着不用,只顾身子不顾头,是想着装给谁看吗? 他可不觉得自己和大师兄有那个荣幸。 其实笙箫默的直觉是准的,但有一点错了,那就是他的师兄此时,不单单是想装给谁看,还有一个原因,就是他单纯走神了。 他脑中正在回想今日分别时说的最后一句话: 小骨,你脱不开的,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。 这句话是预言,还是诅咒?其实他也不太能分得清。只是他有一种直觉。 穿堂风吹来,他按住受cHa0的脑袋。感受太yAnx一跳一跳所带来的,绵长,而刻骨的痛感。